在北京的東安市場某柱位，見到一「收款工作注意事項」告示：──
「（一）不准長錢取短錢補
（二）不准自己打單據碰帳
（三）不准私自兌換
（四）收款時必須唱收唱付
（五）收入大額貨幣必須登帳」
我問：「為甚麼有些總是看不懂？譬如『長錢取短錢補』是甚麼？『碰帳』是甚麼？『唱』是甚麼？……」
一堆？？？這名可惡的「每事問」竟然煩倒北京老百姓了。他老人家撓頭：「是有點不對。」又道：「這『長錢取』、『短錢補』中間得加個逗號。『碰帳』應該是『對帳』比較好。『唱』就是喊出來……」
他提起一管粗筆，馬上把那殘破的告示給改改改。我失笑，若沒八卦的客人來問問問，他們是否留意呢？那守則算是有「歷史」感了，日對夜對，成為生活的一部份。從不在乎？看着，彷彿也是「愛情交流注意事項」：──
情濃情淡不准如錢銀般挪移，拉上補下取長補短。不准自行提走、衡量、私下與人交換。必須時刻把情話唱揚。重大的事件必須懷念不忘。
「東安」的意思：我是東家，好叫我心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