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othSidesNow - 鄧達智

蘋果日報 2008/09/08 00:00


...Don'tgiveyourselfaway...字字珠璣的「兩面」(BothSidesNow),其中最入心入肺的句子,就是那麼簡單;用甚麼中文字去譯過來?我真的不知道,反正就是不要迷失你自己,在愛情,在人間路上;米曹小姐清楚,唱如是唱,誰可掌握?將從單車摔倒的傷口血抹亁,沖一壺來自伊朗上好美味的伯爵茶,切開大榮華四黃白蓮蓉月餅,終於胃開想吃甜,那失眠症候漸次散去的明證;靜坐地板重複一百次細聽《BothSidesNow》:
I'velookedatcloudsfrombothsidesnow,
Fromupanddown,andstillsomehow, 
It'scloudsillusionsIrecall. 
Ireallydon'tknowcloudsatall.
你如何看雲?紅霞滿天金光燦爛轉眼烏黑行雷閃電。
人生須自保;米曹小姐如是看:
Butnowit'sjustanothershow.
Youleave'emlaughingwhenyougo, 
Andifyoucare,don'tletthemknow, 
Don'tgiveyourselfaway.
是的,JoniMitchell說得對,絕對!如果你在乎,無論如何不要讓他,他們知道,就讓他們在背後笑個飽,你要將自己、將尊嚴、內心封存包裹得好好;朋友只會搖頭嘆息說你不守規矩在按人訂本子辦事;「你變了!」是他們最常的評語。
他們可曾知道生活背負只在自己一肩承擔,路如此走過來,避不開,閃不過;誰也想逃跑,結果還不是正正面對,傷口血水汩汩流下,仍須清醒檢討;一些東西失了但另有價值得着,生活如此每天走過。
最後,雲不再是雲。它原來是生活,無論你如何學曉從兩面去審視,從上而下從左而右,浮生仍然只是一抹幻覺;就像雲、愛情,同樣善轉、多變、引人入勝。回頭再望,一切看似掌握雙手,其實只是空中樓閣雪糕城堡羽毛山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