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這個傳聞:當年韋基舜先生拍佳視連續劇《名流情史》,光拍一個喝杯開水的鏡頭,居然給NG了一百次,結果喝水把嘴都喝腫了。導演最後選取的鏡頭倒是takeone。
是演員笨透,還是導演挑剔?你說。這傳聞也許有點誇張,但由此亦可見導演作風個個不同。有的實在是百分百的完美主義者,雞蛋上都找得出縫。比方寇比力克,湯告魯斯和妮歌潔曼拍他的《大開眼戒》,就拍得叫苦連天。結果戲拍完了,寇比力克接着累垮去了。他正是NG一百次那類導演。
張藝謀倒不會這樣折磨演員。張曼玉最近接拍了他的武俠片,說每場戲只須拍兩三次便行,王家衞卻也許要拍上三四十次。跟她搭檔演出的梁朝偉也說,張藝謀知道自己要甚麼。
「我確實知道每場戲會拍成怎麼個樣子才動手拍。」張藝謀說。這樣子幕前幕後都不會白累一場了。不少導演,倒是進了剪接室才曉得自己在拍甚麼戲。NG三十次、一百次,就是亂石投林。
張藝謀有這樁趣事。陳凱歌說以前跟他一同拍戲那段日子,兩個月下來他都只穿同一雙膠鞋,不換不洗,一脫鞋就臭氣沖天。每晚他都把鞋子放在浴室裏,第二天又穿上拍戲去了。這對臭膠鞋跟他拍戲只NG一兩次扯不上關係,可實在是NG(NoGood)。章子怡受得了他的腳臭麼?我看她準會說上一百次NG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