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一次牛囗丸,切片混在雜碎裏,事後才知道,我覺得挺噁心。牛實在生來命苦,四腿一蹬,就從頭到尾連帶卵泡,一寸皮肉都保不住全給吃用掉。
曼谷市中那家大商場,頂樓有爿食店以牛鞭招徠老饕,我想當然也賣牛囗丸。吃了又怎麼樣?就能讓不像男人的男人霍地變得像男人了?損友甲和損友乙有一回聊起牛囗丸的味道,本來興高采烈,哪料到因為
「囗」字的寫法翻臉囗桌。一個說「囗」字頭上有一撇,另一個就說沒有。
損友丙忍不住說,「囗」字頭上應有一撇,沒一撇那是「睪」字,有兩音:讀「亦」解作窺伺;讀「澤」則音義同「澤」。將「睪」當「囗」,「澤」可不是變成「水泡囗丸」?毛澤東還在世,肯定把你的囗丸摘下來用水泡着。此語一出,舉座絕倒。
說來有些方言裏的「卵」字,正好解作囗丸或陽具。上海人愛用「卵」字罵人,「老卵」指人自以為是,傲慢自大;「阿胡卵」指人不明事理,言行不近人情。
黃季剛曾罵胡適是「著作監」,挖苦他《中國哲學史大綱》只寫好上半部,下半部一直沒寫成,說道:「監者,太監也,太監者,下面沒有了也。」此君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