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在清水灣電視城工作,每逢見汽車在城裏小路上走過,車牌是個「6」字的,總見邵逸夫爵士坐在裏頭。他在兄弟輩中是老六,圈中人叫他六叔,難怪格外喜歡「6」字。
《成報》創辦人何文發先生行七,人稱七叔,就獨愛「7」字。
廣東人對「8」字,倒是情有獨鍾。「8」「發」諧音,跟「8」字沾上邊的事事物物,似乎都挺吉利,起碼能討個口彩。只是想不到上海人也受了我們的影響,打九十年代起,上海就興起了一股「8」字熱,熱得不可思議。
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八日那一天,上海全市的酒店飯館都客滿。四川北路新亞大酒店擺的一百桌婚宴,位子早在春節前給預訂一空。婚紗店的婚紗竟一件不留全租出。怎麼那一天會變成個大喜日?原來「五月十八」跟「我要發」三字諧音。現在月中每逢8、18、28號三個日子,上海產婦總千方百計托熟人跟醫院打招呼,企望能安排在那幾天剖腹生子。「8」字熱還傳入上海校園裏。有個小學教師把班長的學號編為「8」號。劣等生的學號總少不了有個「4」字。最桀驁不馴的一個,就給編為「44」號。結果這個教師給學生叫作「8老師」。
這樣看來,上海人比香港人還迷信得多。上海不少年輕人,連40歲生日都不要做,平日相約上飯店吃飯,也要湊夠「8」人呢。